爷爷你关注的lo主又爬墙了

我会

【欲沐】第三年的见异思迁

我不允许我萌的cp没有这个梗!

二次元创作严禁上升真人 不然拧头

沙雕警告





婚后的第三年,沐木在欲为推着吸尘器要求他把脚抬起来时突然宣布,他要转型为一个恐怖游戏主播。当我们采访受害者之一——欲为时,他情绪尚且稳定,只是表示那是一个非常普通非常平凡的下午,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沐木受了任何的刺激,一切都似乎十分正常,包括他说话的语气,包括依然吱吱作响的藤制躺椅,包括他手中轰轰作响的吸尘器,只是除了这句话的内容本身。


欲为不想打击他,他尊重沐木,并且认为他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主播作为他的事业,他必然不会轻易冒失地作出决定,但是他出于作为伴侣的责任感,并不希望沐木做出可能伤害到自己的事情,于是他委婉地发问:“你有和别人商量过这件事吗?你真的已经决定了吗?”沐木说:“还没有,你是我第一个告诉的人。”欲为暗暗地舒了一口气:“你需要知道我的意见吗?”沐木还不了解他?当他高声宣布这一决定之后没有听见欲为马上激动地予以支持,就知道这是一票反对票了。他决意使坏,就是不让欲为有明着投票的机会,他说:“我不听!”然后头也不回地回卧室去了。欲为一口气憋在了胸腔里。


不过沐木当然在意了这件事情:“我就这么不适合播恐怖游戏吗?”他在对话框里质问蓝胖子,语气带着从欲为的不认同那里得来的一股委屈和倔强。蓝胖子被他这个态度搞得莫名其妙,不过依然诚实回答:“你看看你的恐怖游戏直播录屏评论区行吗。”沐木于是点开B站评论区,艰难地在一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的沙雕粉和“呜呜呜呜妈妈在呢”的妈妈粉中挖出一个“恐怖的不是游戏,恐怖的是沐木”的理智粉。看完评论区的沐木心情大好,发消息给游戏戏挑衅:“你知道吗,虽然我有很多妈妈粉,但是其实我比你有威慑力,大家都说你一点都不恐怖,恐怖的是我,大家都怕我!”


欲为的手机发出清脆的提示音,游戏发来一张截图:“[图片]这个沐木在说什么呢?”欲为看了也是摸不着头脑哭笑不得,回复道:“没事儿,就是他突发奇想要当恐怖游戏主播,这个大概是在哪儿看到了粉丝说的什么东西吧。”游戏冷静地将这段话两个逗号之间的内容看了三遍,又一字一顿地在脑子里念了一遍前三个字,然后回复:“你管这叫没事儿?”欲为:“问题不大,不要慌,我会解决的。”


不过说要解决,其实欲为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惴惴不安地等待晚上的直播时间到来,仿佛头顶悬着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那样地不得安生。


于是九点,排位时间结束,审判的钟声敲响。不巧沐木他们九点零一分结束战斗,欲为却赶上了八点五十九分的末班车,只好一面敷衍地当着表面屠夫一面竖着耳朵留意另一个房间里的动静。而沐木正做着心理建设,思考如何询问大家的意向。作为一个审慎的成年人,观众的意见他当然也要考虑,无视了胖子邀约他吃鸡的热情,他尽可能收起自己过于欢快的常态,严肃地发问:“我问你们一个严肃的问题,我说真的,以后我转职播恐怖游戏怎么样?”弹幕瞬间被问号刷屏了。“你是认真的吗?”好多人这么问。“我是认真的啊我当然认真的!”沐木不服气,“怎么了你们对我有意见?我之前播的时候你们还看得那么开心!”结果大家纷纷表示,这个人可能对自己有什么误解。“我们看得开心是因为你可爱啊,傻孩子”“自己粉的主播,凑合过呗还能离咋滴”“崽,虽然你傻了,但是妈妈爱你”沐木叹气,觉得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涌现,又说不明白是什么,最后只能妥协地与蓝胖子一起吃鸡去了。隔壁房间的欲为一心二用,良久没有听见沐木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妈妈妈妈!”,却仍然好奇沐木那里到底是什么情况。


最后是沐木先关了直播,蹑手蹑脚溜进了卧室,然后老老实实地坐在欲为身后的双人床上,盯着欲为的电脑屏幕不知道在想什么。欲为戴着耳机也没意识到他过来了,结果和观众们道了晚安,一起身回头给吓了个趔趄:“你咋啦?一个人坐这儿也不说一声,吓我一跳。”


沐木还在想之前观众们发的弹幕,那种说不清楚的感觉像一根软刺,明明刺痛是真实的,但是又抓不住,此时欲为问他话的语气又让他感觉到那种若有如无的缥缈气息,他皱皱眉头,一脸困惑地抬头看着欲为。欲为看他这个表情,就知道这家伙的转职计划多半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虽然自己感到危机解决的释然,但眼前这个人的表情就是活生生的亟需解决的后遗症。


“怎么啦?大家不爱看你播恐怖游戏?”欲为好声好气地说,努力让这句很可能走偏成讽刺的问话被百分之一百的关心填满,同时坐回了电脑桌前,保持一段距离而可以与谈话对象面对面——我准备好进行一段富有交流性的对话了。沐木脑子里也乱糟糟,敷衍地回答:“他们也不是说不喜欢。”欲为等了一会儿,看他没有继续的意思,只好接着问:“那他们说什么?”沐木原原本本把那些话转述给欲为,甚至还提供了截屏作为呈堂证供。欲为看他这副告状的样子心里想笑,但是为了维持解决问题的严肃态度,又只能硬憋了回去:“你不喜欢他们这么说?”沐木心里纠结:“也不是觉得不喜欢……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欲为看这个路径走不通,只好从长计议:“那我们等会儿说这个,你先说说,为什么突然想播恐怖游戏啊?”


结果一提这个问题,沐木扭扭捏捏了半天,经历了一阵的组织语言以及欲言又止之后,简单地给了一句话:“因为以后总要换别的啊。”


虽然这话简单,但是欲为却一听就明白了——原来他是在想等这个游戏热度过去了以后,他们该怎么办。没等欲为回答,沐木又补了一句——


“因为不可能永远这样啊。”


其实对于这句话,欲为深以为然。对于“永远”的定义有很多,但是基于人类生命的有限性,欲为主观地更愿意把休止符画在自己生命终止的地方,如果真要以时间的尽头为限,欲为总觉得,这两个脆弱的字符要承受住那么重的意义,恐怕会不堪重负地垮塌成一个个的笔画偏旁部首。但是,但是即使仅仅以人类这么短暂的生命为参照,也没有事情能够永远。他只是很奇怪,沐木为什么会去想这样的事情。


于是他坦率地问了:“为什么突然在想以后的事情啊?”沐木正经不了三秒,又皮了起来:“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你没听过啊!啊!?未雨绸缪不知道!?居安思危懂不懂!唉!你怎么都不发愁,我承受了这个年龄不该承受的重担!”欲为不甘示弱:“中华文化博大精深,那今朝有酒今朝醉听过没,车到山前必有路听过没?你想想,要是‘以后’还没有到,人先死了,那岂不是逃过一劫。”沐木一下从床上跳起来去捂他的嘴:“大过年的!不许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欲为捉住对方的手腕维护自己的“言论自由”:“你家十月份过年呢!?”沐木不老实地在钳制之下垂死挣扎:“我家不是你家?我们俩不是一家吗?我看你脑子是不清醒!”打闹了一阵却是没争出个结果,欲为好不容易把话题扯回来:“那就算以后我们要换别的东西播,你也不用现在就自己想办法啊?如果你不顺利,那还有我啊。”沐木不服气:“你能干啥!你能干啥!”欲为很有信心:“我当唱见主播去。”沐木气鼓鼓地反击:“那你唱歌,我在你背后玩恐怖游戏,给你惨叫伴奏!”欲为不再说话,只是看着沐木,他知道他一定还有什么话要说。


“因为……因为总不能什么事情都靠你吧?我只是想,我先找好未来的路,这样以后你就可以依靠我……”沐木好像说得没什么底气。欲为这才搞明白这个人在想什么。


因为他觉得没有什么是永远的东西,所以他要去追逐未来,如果自己永远比“现在”朝前一步,似乎自己就不会被生活打个措手不及。但是他想自己去完成这件事情,因为他在被爱中不安,自己的爱也好,观众们的爱也好——他觉得被爱而得来的力量,不是属于自己的,而这份力量不仅不属于自己,甚至也不受控于自己,全由对方定夺。


但是这个孩子怎么这么傻呢,能够吸引别人的宠爱为什么不是一种能力呢,人需要互相扶持地活下去,所以人们需要友情,需要爱情,需要婚姻。如果用理性的浪漫来解释婚姻,婚姻是一系列的权利和义务,关于财产,关于相互扶养,关于互相忠实,关于互相尊重。但是更多人可能会更喜欢诗意抽象一些的方式,当初沐木是这么说的:“我们不要交换戒指了,我们交换心脏吧。”那时候欲为是这样故意不解风情地回答的:“不行,血型不一样。”


欲为于是不再与沐木面对面坐着,他起身坐到他旁边:“我也是这样想的。”在沐木困惑的眼神中,他接着说下去,“我也一样不希望一切都依靠你,因为我爱你,所以我希望你能够依靠我。但是对不起,我忘记了要依靠你。”沐木不说话,于是欲为仍然自顾自地说:“你是一个很厉害的人,我好像都给忘了,毕竟有那么多的人喜欢你。我光顾着想保护你,忘记你是个几乎和我一样厉害的人了!”沐木气他没个正形,翻了个白眼,但是欲为的心意他已经明白了。在这场对话的最后,欲为十分郑重地嘱托:“以后用吸尘器吸地就靠你了!所以在吃我做的饭的时候不用怀有任何歉意!”


于是他们安全度过了这场恐怖游戏风波,虽然在之后的日子里,沐木依然会有时与唯物主义者必不会畏惧的超自然生物在游戏中大战三百回合。


但重要的是,在爱与被爱中,他们最终能够心安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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